康子【短歌行】:052《「蔡瀾」x 「何柱國」》

蔡瀾( 1941-2025 ),6月25日逝世,享年 83 歲。
何柱國(1949 – 2025 ),6月12日逝世,享年 75 歲。
蔡生引蔫筆者入傳媒;何生是舊老闆;情深義重,不幸,同在今年 6 月內,接連壽終。
這两位,看似風馬牛不相及,可卻是曾有「一面之緣」,由筆者初入《星島》時介紹相識,一起在北角舊煙草大廈晚膳。
時維 2000 年,何生請查先生(金庸)伉儷,蔡生陪同,在大廈頂樓設宴。
那天黃昏,筆者親自在樓下迎接,等候期間,暮色滄茫,不經意回頭,竟然見何生也下來,一起陪等。
何生与查生,同是上海人(廣義上),交談甚歡。當年,何生剛開始辦報,查生是大前輩,惺惺相惜,愉快交流心得。
煙草頂樓,亦是已故「何伯」(何英傑)的居所,地方寬敞,陳設從容,有種世故深沉的優雅。
擺設件件精品,各有來歷。最厲害是何生的白玉珍藏( 專書《玉緣》2004年 ),儼然一間小型博物館。客廳中,有支象牙雕刻的大毛筆,古雅精緻,查太不禁讚賞两句,何生即囑人取下來,包裹妥當,送給她作見面禮。
說到飲食,煙草的私家厨房,赫赫有名,當然是渾身解數。蔡生是專家,名仕派頭;何生其實不講究,只愛可樂与炸鷄,比現時流行的「韓風」更早。
其後,他們好像甚少接觸;何生經筆者,再次找蔡生,總是為了替 L 小姐,張羅参加其超級豪華日本旅行團。
两位雖然少交往,可能不自知,外人看來,卻有三点共通:一是嗜吸煙。何生後來戒掉,蔡生至死不渝。
二是本性善良。蔡生一向愛助人,同情弱小;何生表面精明,金成記得他「常駡人」,其實內心温柔,吃虧在語言的表達方式。
三是重視朋友:蔡生交遊廣闊,相識滿天下。何生也是,許多人以為他「惡死」;但據筆者觀察,只要他當你是朋友,傾心結交,反而因此常被人佔便宜。
多可惜,這樣的好人好時光,一樣會成為過去。剛巧,两位上月前後腳走,可以一起結伴,在天上煲煙,不亦樂乎。☺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