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44《大到不能「講」》

去到参予「權力遊戲」的層面,不論古今中外,一樣冇情講。
像法國,今日雖說是文明先進,民主自由的國家。可是自一七八九年,法國大革命以來,期間為政治理想,死過多少人?流過多少血?
現今遊客必到,週邊名店林立的「和諧廣場」(place de concorde),曾經是長期的行刑場。
由於為革命/保皇/武鬥的死囚太多,為提高斬首的效率,及減少受刑者的痛苦,偉大的法國人發明「斷頭台」(Guillotine),將犯人秒速處決。
別以為是很遙遠的事。最後一次斬頭,是一九七七年九月(同年,香港海洋公園開幕)。四年後,法國才廢除死刑。
可見政制發展的路上,血流成河。沒有免費的午餐,亦沒有省油的燈。
當牽涉到權力鬥爭,正如清朝乾隆皇帝生母,鈕祜祿氏聖母皇太后話齋:「宮闈之內,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。」
但如果是「大大事」,干係到不得了,牽連太廣遠呢?
皇太后久歷風浪,可以提供的意見,反而是「噤聲」。當作若無其事,一問搖頭三不知,才是保存之道。
要是犯的是「貪污」/「逃稅」/「私生活不檢点」等,不妨大大聲,打鑼咁公告天下。
道理是「滿瓶不响半瓶搖」。像曹雪芹的祖上,两次被抄家。清朝做官,你貪我貪大家貪;處罰過後,再起復用大有人在。
為何曹家犯事,竟然連族譜也銷毀,所有紀錄一律「被消失」?皇帝竟恨你到這地步,原因耐人尋味。
亦因此知道,犯的不會是「王熙鳳放貴利」,「賈府子弟強搶人妻」等罪名,《紅樓夢》處處大放煙霧。
真相不能明寫,否則一定招至更可怕的災禍。其中埋下的一條伏線:「漫言不肖皆《榮》出,造釁開端實在《寧》。」
「榮」是賈寶玉父子,与史太君等居住的榮國府。許多人以為是寶玉曳曳,招至家破,曹雪芹亦有意無意間這樣寫。
「寧」是秦可卿主理的寧國府,她身份神秘,死因瞹眛;才是两府被抄,一切禍患的根源。
究竟所犯何事?從未公告,正是「大到不能講」。惟有待後人考證。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