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子【短歌行】：055《 黑雨後，海嘯前 》

今夏的天氣，比較「重口味」：7月20日十號風球；7月29日黑雨。
7月30日，早上多雲，匆匆趕往淺水灣，完成一次近乎完美的游泳：不晒，少人，海水清涼，風平浪靜，沙灘清潔進行中，「6」號巴士往返快捷。
回家看新聞，才知道差不多時候，千里之外，俄羅斯的堪察加半島，發生 8 点 8 級地震，引發海嘯，波及北海道及東太平洋多地。
同日下午五時後，海嘯的餘波，才湧到香港，不宜水上活動。
究竟這個「海」，有多凶險？只有經常出海的人，才知道厲害。
在岸邊嬉水/觀浪/打卡者，不算。有一年，盛夏的星期日，下午三時，如常隨舊老闆何生出海。
比平時更早收到通知：即是有 VIP 出席。當日特別提早到遊艇會，上船才知道，貴賓是日本名牌相機的領導高層，共六位。
由於筆者懂日語，主力接待；出發時，天氣陰晴不定，偶下微雨。但大家不在意，當船駛出大海後，自會遇上好天氣。
今次卻不。船愈行，風雨愈急，當駛至平時停泊的西貢海灣，天色昏黑，暴雨傾盆而下，天文台發出「黑雨」警告。
幸好，何生這船長逾 100 呎，經意大利 sunseeker 優良改裝，船身在風浪中仍穩定。問題是：落錨後，還下水嗎？
仍記得，暴雨中的海面轉黑色，海水像不停猛烈嘔吐；何生与船員密斟過後，率先換上泳褲。
何生既要下海，衆保鏢，船員，救生艇，及筆者等，能不追隨？
日木人也不肯認輸，六位貴賓，一起泳褲出場，還要強作鎮定，令筆者第一次見識到何謂「面青」。
臨下水前，何生已囑咐：泳術較遜者，留在船上；又由於風浪太大，今次不游往岸邊海灘，改為繞船游圈。
遵命。於是衆人像下餃子般，「噗通」「噗通」跳下海，印象仍深刻：海水竟是暖暖的，温度非常舒適。
但海面情況極之惡劣，暴雨打在面上身上，劇痛；海浪又高又急，連身邊的人也看不到。
剛才明明是一夥人下海，落水後，身邊四週只見尖頭浪，視線受阻，誰也顧不了誰，有可怕的孤獨感，惟有奮力向前游。
大概這樣子，亂七八糟游了幾個圈，何生終於肯上水，衆人連忙跟隨。返回甲板後，大家重逢，慶幸手腳齊全，似「劫後餘生」；唯一有落水的女士，卻是披頭散髮，筋疲力盡，看上去非常悽厲。
奇在過後，像所有歷險，令人十分回味。此行並促進港日友誼，与名牌相機建立牢不可破的關係；並進一步，引發另一位名人的瘀事。
亦只此一次。往後，當天文台發出「黑雨」 警告，很慶幸可以留在家中；出海？留給新一代年輕人好了。😊